蠡云山外,天穹之上。
虚弱的嘶吼声响起,带着不甘和愤怒,但若是听力敏锐之辈,却能从中听到一丝恐惧。
只见一个长袖飘飘,木簪束发,身材颀长,好似谪仙俊美的年轻道人正踏于一只巨兽身上,双手负后,淡淡的看着脚下雄伟的山峰。
这巨兽身高数丈,背生双翅,浑身毛发如云,酷似奇穷,但此刻却四肢跪地,哀鸣不止,任由道人踩在自己头顶却无力反抗。
在巨兽身侧,还有数个力士、童子,都是鼻青脸肿,跪伏于地,瑟瑟发抖。
还有一个年岁奇轻,身穿玉色道袍的年轻修士,被一双法力大手紧紧攥住,脸上一片惶恐。
年轻道人自然就是顾远。
地霄灵硫被尽数索拿,此事是灵元殿不对,照理说是应该逼迫此殿,让其给出一个交代。
但顾远知道,就算如何逼迫灵元殿,此事也是一个死结。
东西不在灵元殿,灵元殿也逼迫不了蠡云山。
想要快速得到药引,就只能他亲身入此山索求。
先礼后兵,应有之礼仪。
作为清澄洞天之亲传,他亲身入此山,态度恭敬,只为求一份可得药引的地霄灵硫,但却连此山之主的面都没见到。
一个力士和一株五阶灵药就要打发了他。
那就别怪他不讲道理了。
罡风吹拂,顾远纹丝不动,只是静静的看着下方的连绵山脉。
就在这时,虚空闪烁,青烟浮动,一个年轻道人的身凭空空浮现在天穹之上,立于顾远身前,眼神之中带着冷漠。“师尊!”
见到这身影,被法力大手擒拿住的年轻金丹立刻急声喊道,声音充满了委屈。
“清澄洞天门下,顾远,见过孔昊师兄!”
顾远见到来人,也微微躬身,打了一个稽首。
“顾师弟果真厉害,入门不过数十载就成了我临川道脉的执法大元帅,连我蠡云山的力士童子、门下弟子都可随意擒拿了。”
面对的顾远的稽首,孔昊毫不理会,只是冷声笑道。
“师兄误会了。”
“我此举不过是为了师兄的修行着想罢了。”
顾远轻声一笑。
“无故入我山门,擒我力士,捉我弟子,扰我修行,这也叫为我着想?”
孔昊不怒反笑。
“师兄身为九象洞天此代大师兄,修为臻至元象巅峰,乃是我临川道脉修行楷模,万千弟子之偶像,岂会不顾灵元殿之诺,强行索拿我清澄洞天的一份地霄灵硫】?”
“此事于师兄名声有污,定不是师兄所为,一定是师兄修行之时,门下弟子、力士,狐假虎威,强行索拿,毁了师兄的清誉。”
“我身为清澄洞天此代亲传,又是当事人之一,自然要助师兄斩妖诛邪,擒拿宵小,找出那悖逆之辈,恢复师兄的清誉,免得污了师兄的名声。”
顾远打了一个稽首,貌似诚恳的说道。
这一番言论,听的孔昊亦是一怔。
如果此事不是他亲自下令,那确实有几分道理。
只是现在听来,却是满满的讽刺,令人肝火大盛。
“好一张利嘴!”
“擒拿我门下弟子,无故闯山,竟然变成了有理之辈?”
孔昊忍不住冷笑道。
“我只为求取那一份本应属于我清澄洞天的地霄灵硫】,如何无理?”
顾远声音淡然,但语气之中却充满了坚定。
宁飞尘之事已经让顾远明白了道脉修行之方式。
道脉虽然家大业大,但在稀缺资源上,亦有争夺。
退一步都是颗粒无收!
“道脉修行,达者为师,高人前辈急先用度,本就是应有之理,你纠缠不放,莫非是不满我的决议?!”
“放开我徒,速速离去,看在清澄洞天各位师叔的面子上我可原谅你无礼之举。”
孔昊心中明白,此事自己多少是有些站不住理,也不愿纠缠,挥了挥袖袍,想让顾远离开。
可顾远闻言,却忍不住大笑:“且不说高人前辈就可毁诺不遵之事是否是道脉修行之公理,但说师兄,你算是前辈高人吗?”
“放肆!”
“顾远,我师尊可是九象祖师座下大弟子,元象巅峰的大尊者修士,你侥幸拜入我道脉不过数十年,后进之辈,安敢和我师尊如此说话?!”
许是自家师尊来了,那年轻的金丹修士底气大增,忍不住出言大喊,想为自家师尊争脸。
孔昊没有多言,但想来是认同了自家徒弟之言。
顾远见状,也不生气,只是对孔昊笑道:“师兄你看,这不就是宵小邪逆之辈?一个金丹修士,蝼蚁之辈,也敢在我面前犬吠,这莫非就是蠡云山的教养吗?”
“星州我自会严加教导,无需你操心,你且放开他,回清澄洞天吧。”
孔昊不以为意,只是淡淡的对顾远吩咐